即便他知道段临舟不是娇弱的坤泽,他是声名在外的段老板,更不逊色于任何天乾。
穆裴轩深深地吐出口气,道:“那个叫青桐的小侍死了吗?”
“尚不知道,”姚从说,“他撞柱之后便被人送下去看大夫了,他若是活着,或许……”
穆裴轩沉默须臾,道:“他是死是活也不重要了。”
青桐只是一枚无关紧要的小棋子,下得粗劣,极不高明,偏偏又落在要害处。这幕后之人用青桐杀了萧元启,以此困住了他,又用青桐在公堂上的自尽,揭了段临舟的身份,将他暴露于人前,如今软禁,也会让段临舟行事不便。
有这一出,信王尚且不论,视萧元启如命的信王妃头一个不会放过他。
更要紧的是,这粗陋的证据,能结结实实地将他困在诏狱里。穆裴轩想,对方深谙人心,甚至有可能知道段临舟于他而言重要至极。
这人在赌。
赌皇帝对他有几分信任,赌他对段临舟有几分真心?
这是带了几分报复的蓄意折磨。
如此玩弄人心——到这一刻,穆裴轩已经笃定,躲在背后搅弄风云的人,就是云琢无疑。
穆裴轩对姚从道:“姚兄,可否替我送一封信?”
姚从直直地看着穆裴轩,穆裴轩没有闪躲,静静地看着他,过了许久,姚从应道:“我去备笔墨。”
穆裴轩冷静得有些可怖,口中甚至客客气气道:“有劳。”
第9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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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桐真假不知的一句话和血溅段临舟脚下的那一出俨然指控,穆裴轩本就有嫌疑,如今是更洗不干净了。消息传到信王府里,信王更是恼恨不已,屡屡面见皇帝要个说法。
朝中臣子不知缘何也上奏弹劾穆裴轩,有弹劾他当日不得圣旨私自离开封地的,更有甚者,指他拥兵自重,目无君上,如雪似的奏折堆积在萧珣案头压着,让人探不出帝王心思。
可再探不出,到底还是漏了底。
这一日,诏狱里突发了暴动,牢中关押的死刑犯不知怎的,竟撬开了锁,又打晕了守卫,提刀去了诏狱里最深处。
诏狱最里间关押的正是穆裴轩。
姚从匆匆赶来时,地上已经横陈了八九具尸体,几个锦衣卫正在清扫现场,见了姚从,纷纷行礼,“指挥使。”
姚从摆了摆手,看向穆裴轩,脸色有些难看,道:“郡王……”
穆裴轩垂着眼睛,正由一个锦衣卫给他包扎伤口。牢里逃窜出来的都是亡命之徒,更有不知怎么混进来的死士,都不是好相与的。穆裴轩手中无刀刃,闪躲不及时,胳膊被刀刃划了一刀,“不碍事。”
姚从道:“都出去。”
这些锦衣卫俱都是他的心腹,得了姚从的令,自是直接拖着地上的尸体退了出去。
穆裴轩将衣襟拢上,看着姚从,就听姚从道:“昨夜有人夜袭了郡王府邸。”
穆裴轩手指微紧,道:“郡王妃呢?”
“郡王妃无恙,”姚从说,“夜袭的死士都被拦下了,郡王府上的守卫骁勇,他们没讨得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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