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年往后一仰,背靠在椅子上,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羞耻。
“你别看了行不行,”他偏过脸,有点难堪,“有什么好看的,你要是晚来几天,我都把这几封信烧掉了。”
这信里哭哭啼啼的,说白了全是他对祈妄的爱慕,说是分手信,却更像情书。
即使也有过失望和崩溃,可如果不是因为爱,又怎么会生出痛苦。
喻年想想脸皮都有点烧。
他想去抢那几张纸,但他刚有点动作,祈妄就眼疾手快地把几张信纸一折,塞进了口袋里,动作利索,比起二十岁时完全没有退步。
喻年呆住了。
祈妄一本正经,淡淡道,“这是你写给我的,就是我的东西了。”
“呵。”
喻年都要给这强盗逻辑气笑了。
但看祈妄那样子,他就知道拿不回来了,只能作罢。
他也懒得再去跟祈妄争抢,无语道,“随你吧,爱收着就收着吧,反正你也看过了。”
他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,大概是被微酸的气味刺激了,他感觉更饿了,低头一看时间,已经九点了。
再看看对面的祈妄,他更加不自在。
重逢以来,他一直在祈妄面前虚张声势,假装着他对祈妄的不在意,甚至用嘲讽掩饰真心,可是现在这层伪装已经被剥落得粉碎,露出里面点点真心。
喻年按了按眉心,成年人的羞耻心加倍地回到了身上。
他猛地站起来,“我去看看老板娘回来吗,民宿都不供应早餐的吗?”
他说完,也不管祈妄什么反应,转身就去开了门,往楼下走。
但一直走到一楼的客厅,连同大门口在内,依旧空空荡荡。
老板娘仍旧没有回来,很像是弃屋逃跑了。
喻年挑起一边眉毛,心里很有冲动扣老板娘一笔奖金。
这民宿能一直摇摇欲坠地支撑着,老板娘能每天快快乐乐地嗑瓜子喝下午茶,靠的可都是他每年的赞助。
他正想着,身后的木楼梯传来嘎吱嘎吱地声音,祈妄也走了下来。
祈妄走到喻年的身后,说道,“老板娘早上打了电话来,民宿这几天都不营业,就留给我们两个了,我们想留到什么时候都行。早饭她当然也不提供了,想吃什么我给你做。”
喻年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回过问道,“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?”
祈妄牵着喻年往餐厅那边走。
“她打的是你的电话,但是你还在睡,所以是我接的。”
说话间,两人已经走到了餐厅,旁边就是半开放式厨房。
这民宿虽然生意冷清,但因为有喻年的赞助,一切配置都很到位。
祈妄已经知道厨房都有些什么,他从柜子里拿出一袋咖啡豆,抓起几粒看了看,挽起袖子,问喻年,“你想喝什么,手冲还是澳白?”
喻年现在喝得最多的就是这两种。
喻年抱着手臂望着他,这家民宿的餐厅其实有些像“朝十”的布局,除了老板娘品味相近,也有一部分他的功劳。
他看着祈妄站在咖啡机旁,思绪像是突然飘回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天。
“要一杯瑰梦吧,”喻年轻声道,“听说是朝十咖啡师自己研究的。”
当年他们离开朝十以前,每个月祈妄都要研究新品。
这是元旦推出的一款特调咖啡,里面是焦糖,牛奶,奶油,浓缩咖啡,还有一点朗姆酒,而喻年是第一个品尝的客人。
祈妄也微怔,随即点头,“好。”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