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问后续的欲望,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。
“原来如此,”温文梦点了点头,“我的羊毛可以给你,反正只有一年,我损失得起。”
薛宴惊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,连忙道了声“多谢”。
“你疯了不成?当真信她的花言巧语?”领头的长毛绵羊冲过来,“不许给她!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?”
“这几年飞升的新人不在少数,修界的新鲜事咱们可没落下过,薛宴惊这个名字你真的没印象?”温文梦反问道,“要我听你的,好,回答我一个问题,若琅嬛仙君下界时你尚未飞升,你会不会拼死救世?”
“你又怎知我不会?!”
“会也没用,你根本打不过仙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听说薛宴惊这个名字时,她已经杀了一个仙人,”温文梦逻辑清晰,“而自我认识您开始,你一直在吃草,所以对不住,我信她。”
“你、你糊涂啊!就算她曾杀死过一个落单的仙人,如今又能拿满天界的仙人有什么办法?”
“我赌了。”
“……”
温文梦最后总结道:“琅嬛祸世,若没有薛道友,全天下的修士都要遭殃,就算赌输了,也只当我还她一份恩情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长毛绵羊大怒,“是不是在暗示新近两年飞升的修士,都要站出来还她这份恩情?”
“您老怎么总喜欢多想?”
长毛绵羊忿忿地从鼻子里喷了口气:“你又怎知她是真正的薛宴惊?万一是骗人的呢?”
闻言,便另有一只略显壮实的绵羊站出来,问薛宴惊道:“当年归一魔尊灭清河苏氏满门,满门上下一共多少口人?”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也对,不是都说她失忆了吗?”其他绵羊纷纷道,在此间日日吃草实在无聊,这些听来的新鲜事儿他们提起时简直如数家珍,熟悉得很。
“没失忆我大概也不会记得,”薛宴惊想到归一的做派,摇了摇头,“杀了就杀了,多少口人又与我何干?”
“……”
“这狂劲儿倒不像假的。”
“别磨磨唧唧的了,自到这破地方,就没有一件痛快事!”又有一只绵羊站出来,“半年的羊毛,我给你了!”
“多谢。”
“算了,我是管不了你们了!”长毛绵羊跳脚,“爱怎样就怎样,将来发现被骗了,别哭哭啼啼地后悔便是!”
薛宴惊看向群羊:“我讲起鬼界巨树时,你们脸上露出的都是纯然的关切,纵然已经不在三界之间,你们仍然关心故乡存亡。那里有你们的亲人友人、师弟师妹、一手教导的徒儿,若有朝一日,他们飞升至此,你们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像如今的你们一样低头俯首吗?”
“有什么不能?”长毛绵羊怒道,“我们能吃的苦,他们为什么不能?!”
这一回,羊群中显然有不少人不大认同他的话。
“我们飞升前,也都是天之骄子,有着卓越的才华和天赋,有着高远的志向和抱负,如今却要像一只只软脚羊般任仙界摆布,凭什么?他们可以任意折断我们的傲骨,妄想把我们当作羊群驯化,却不付出任何代价,又凭什么?”薛宴惊继续煽动,“我们做修士时,尚懂得怜惜凡人,尚要接受师门的任务去斩妖除魔扶助百姓,可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又做了些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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