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忘了说,果丹皮里小粮还放了迷药。你又吃了仙丹,又吸了仙雾,想必会比别人睡得久点……”
说着说着,她也大打一个呵欠。小粮顿了一下,揉揉眼睛:“咦?怎么小粮也……这么困……”
白氏瞬闪到她身边,把燕偈的大毛毛领扯下来,给小粮垫在了地上当铺盖。小粮迷茫看去,只见白旃檀的面目隐在帷纱之后,猜不出神情。
师傅蹲下,为她理了理柔软的额发。
“小粮也好睡一场吧。醒来之后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”她说。
好梦如旧
好睡一场。众人都陷入了隐含过往记忆的梦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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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t;燕偈的梦-秋千gt;
年幼的皇子已经学会喝开拥挤成一团的宫人。在这个盛大的节日里,他要近距离看自己的母后如何展示天家的风姿。
他不得不仰起头。面前是一座巨大的描金朱漆秋千。母后在侍女的扶持下,已经踩上了小板,纤素的衣裙飘带,悠悠飞扬起来。这是距离民间街市的一道院墙,她荡至最高处,在强风中仍然泰然自若,燕偈听见院墙之外,山呼倾倒。他也有一丝欣喜,仿佛这份盛世之誉也加诸在他这无知幼儿的身上。但今天是皇帝的寿辰,在攻伐外族的长久战争彻底结束的那一年,这一天也变成万众来朝的隆重节日。
他向高处寻找母后的身影。她在宫中长为父皇祈请平安,愈发有了修道的虔心,所以妆扮一年简比一年。今天她虽然身着素裙,但凤钗折光,宝石琳琅,贵不可言。她飞身而在太阳的中心,强盛的白光将她映为一个庄严的剪影,直如山间的神女,离人界远而距仙界近了。
他听着里外的赞颂声,因被光刺得痛,便揉了揉眼睛。在这一隙间,天光仿佛不再那样强了,他睁大眼睛,却觉天幕之中结起一张模糊的尘网,柔和而阴暗。
母亲的身影似乎不见了。
他还是徒劳地高仰头颅,绕着秋千焦急跑动。所有的繁华笑语,都如浸入水中,变得混茫不清。他伸手试图摇撼秋千架,当然不能移动分毫:但仿佛听见了他的惊惧呼唤,幽远的空中,有一片软滑的灰雾缓缓飘降下来。
那片雾逐渐迫近,兜头拢住他。
燕偈只能沉默而悚惧地站在原地。那是母亲身上的衣裙。如今失去人身支撑,它却仿佛拥有了灵识,宽容地呈张臂的姿态,像是要拥他在怀中,又像是要将他捂得窒息。
这一分不清是造梦,还是记忆的迷蒙场景,让他无法逃避。被无意中遗忘的,比被有意消抹的,更容易泯没在前行不止的记忆中。
原来他不是恐高——灰雾终于罩住了他——他是在秋千高高荡起的阴影下,早他人一步恐惧起了母亲的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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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t;良斐的梦-良夜gt;
虽然良斐并未经历过那样的夜晚,但她似乎能听到良氏带着被军剑刺透当胸的伤口,在沙丘脊线上行走。她听见血沫涌动又逐一绽破的声音,夹在在母亲浑浊濒死的呼吸里:
呼——嗬——呼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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