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越是危难存亡的关头,她越是不当一回事。
这一点,牧野倒是跟她一个样。
远处传来马蹄声。
陆酩的鸦睫轻颤,抬起眸子,看见了朝他奔来的踏月。
踏月的速度极快,月白马身化成一道幻影,奔向陆酩时没有丝毫减速。
陆酩翻身上马的同时,踏月双蹄用力向后蹬,腾空而起,如流云轻盈,朝着那断崖另一边跃去。
陆酩从马上拿起弓,抽出箭矢,在悬崖之间,回眸拉弓放箭,一气呵成。
在白虎的爪子要扑倒牧野的那一刻,箭矢直直地扎穿了白虎的左眼。
牧野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,咬了咬后槽牙,猛地停住脚步,在白虎因刺痛而发出震天吼叫时,抽出腰间的匕首,转身高举手臂,扎向了白虎的另一只眼睛。
白虎的血喷出,溅在她的鬼面上。
白虎双目失明,变得更加凶狠,漫无目的地四处撞。
牧野翻身坐到了白虎的背上,匕首再一次扎进它的后颈。
白虎的皮肉很厚,匕首卡在了肉里,它痛得翻滚起来。
牧野死死抱住白虎的脖子,绝不被它甩下去,她忽然想到,找不到白狐,猎一头白虎回去给先生做裘衣也不错。
陆酩乘马立于断崖的另一边,朝正与白虎肉搏的牧野看了一眼,而后扯了扯缰绳,缓缓离开。
牧野在白虎背上,等着白虎发完疯,消耗掉体力,腾出空瞥向断崖,陆酩骑着马,只给她留了一个背影,身姿挺拔,优雅矜贵,半点没有刚刚从虎口脱险的惊慌。
不像她,冠发凌乱,浑身溅满了白虎腥臭的血。
牧野吐出嘴里吃进去的虎毛,气急败坏地喊道:“疾风!给老子死哪儿去了!”
马比马,气死人。
牧野与白虎缠斗了足足一个时辰,白虎的体力终于被耗尽,轰然倒地。
而疾风也终于回来。牧野累得气喘吁吁,不忘数落道:“现在知道回来了?你看看人家踏月,再看看你!真是出息,不就是一头小老虎,吓成那样,丢不丢人。”
疾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,转了个身,马屁股对准牧野,尥蹶子不干了,又要走。
牧野:“你回来!”
疾风不理,自顾自走出了几丈远。
“我错了,不说你了,你快回来。”
牧野这个头低的很快,没有办法,她还得指着疾风把这头白虎带回去呢。
见主人服了软,疾风这才咕叽咕叽地走回来。
牧野将白虎的四肢用绳子捆住,绳子另一端系在马上,她想了想,又怕这一路把白虎的皮拖坏了,影响做裘衣,于是费力地拖拉硬拽,把白虎放到了疾风的马背上。
虽然是一只死老虎,但疾风出于本能,十分的抗拒,被牧野按住了马头才勉强不再挣扎。
牧野虽然面上没再说疾风,但心里已经下定决心,等围猎结束,回到燕北要好好练一练疾风,这三年都给养废了,一副窝囊样,连在皇宫里被娇惯养出来的踏月都不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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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野还没走出围场,就被其他在围场里打猎的陆昭看见了。
陆昭野猪追丢了,一无所获,正悻悻地往外走,见到牧野牵着一匹黑马,马背上压着一头庞然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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